财富导师

五花山下的故事(99)

Rose 0

(网络下载 转载 作者漣)

赵念城本想跟姜彬说,当时和王臣君在一起的时候,是闭着眼睛,心里想着暴风雨过后就见彩虹,不就是一睁一闭眼的功夫,之所以没有说,是因为昨晚自己与姜彬亲密无间,姜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会怕他尴尬或暗自难过。

“啊!你又来啦!你要干啥玩意儿?”姜彬挣扎着往炕梢滚去。

“在今天出门前我决定要修理修理你!免得你总拿王臣君的事儿来讥讽我!”说着赵念城把姜彬按在炕上,整个人扑了上去,犹如高空俯冲下来的雄鹰,将小白兔实实诚诚地猎取。

姜彬跪坐在那里,把脑袋往枕头下面钻,以此来躲避赵念城那浓密而坚硬的胡茬。赵念城抓起枕头就往身后一撇,让姜彬的脑袋无处可藏。

“你个老家伙,我看你往哪嘎的躲藏?”说着扳着姜彬的脑袋,把他的侧脸露了出来,赵念城把下巴颏儿抵在姜彬的脸上磨蹭起来,那花白的胡茬在姜彬的脸上摩擦着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“啊。饶命啊!我错了!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”姜彬求饶着。

“啊!你的胡茬太扎人了!不行啦!”

赵念城嘿嘿地笑着,“ 你要是再欠蹬地笑话我怎么办?”

姜彬笑着大喘气地咽了口唾液,“你说咋办就咋办!”

“那好吧!看在你这么诚恳的态度下我放你一马。”赵念城笑吟吟地说。

谁料,姜彬趁赵念城松懈的时候,一个激灵,如同尥蹶子的毛驴子从赵念城的怀里挣脱开,一鼓作气地把赵念城给反压在身下。

大意的赵念城一直认为姜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没有想到发飙起来也这么大劲儿,笑呵呵地看着姜彬说,“你个老家伙哪来儿的驴劲儿啊?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
姜彬知道自己是趁其不注意才把他弄倒,他可没有对付赵念城的那两下,就像老人逗小孩玩似的,上手伸向赵念城的两个咯吱窝儿,咯吱起来。

像赵念城这种高大威猛的家伙总是有弱点的。只见赵念城挣扎地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!哈哈哈!啊——老家伙!停手!住手!”赵念城笑着喊着。

姜彬发现赵念城害怕咯吱,姜彬岂能轻易停手,笑着继续咯吱着赵念城,赵念城一直笑,笑是往外吐出气息,如果一直笑的话,没有进入的气息,觉得缺氧,赵念城笑的嘴叉子都酸溜溜的,张大嘴喘吸着,双手可是麻了爪儿,怎么也用不上劲儿。

“老家伙,求你快住手!我要不行啦!”赵念城求饶着大口地吸气说。

此刻姜彬已经骑在赵念城的小腹上,得意地笑着,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

“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?还敢用胡子扎我吗?别看你平时威严地跟关二爷似的,现在不依然被我这个柔弱的唐僧修理的贲儿服吗?你就老实地说,你服不服吧?”

“长城的墙都不扶,就服你,还不行吗?啊!我服啦,赶紧住手吧!”赵念城笑的极度缺氧。

见赵念城服软了,姜彬才从赵念城的身上爬下来,躺在赵念城的身旁,侧脸笑靥如花地看着身旁满头是汗的赵念城,脸蛋红扑扑地在大口地呼吸着。

“你个老家伙,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。差点笑的我上不来气啊!”赵念城浓重地呼吸着嗔怪着姜彬。

姜彬用手支撑着脑瓜子,胳膊肘子顶在被褥上,咧着嘴粲然一笑,“哼哼!现在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了吧?”

赵念城转过脸撇嘴一笑,“看把你能的?还我是威严的关二爷,被你这个柔弱的唐僧给降服了?他们是一个朝代的吗?你欺负我没有文化啊?”

“我就是那么一形容。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我的,对不对?咱俩力量相差太悬殊,你要是用力反抗,就是再有一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。”姜彬满是爱意地看着赵念城。

“算你识相。”赵念城笑着坐了起来。“我是怕跟你用劲儿伤到你,谁还做我的跟班啊?谁给我洗衣服做饭啊?”说着赵念城拽过来裤子穿上。

“我去喂马,你去做饭,怎么样?”

“好吧!唐僧怎么也是御弟哥哥啊!竟然要干这种粗活!”姜彬爬起来开始叠被子。

“啧啧啧!还御弟哥哥呢!赶紧醒醒吧!你个老家伙,你最好变回林三海的样子去山里栽桃树。等过段时间你再以姜教授的身份回来。”赵念城弯腰下炕穿上鞋。

“好。”姜彬应声。他也没有多问为什么。

一一一一

“小婉!小婉在家吗?”车轮子站在杨小婉家门口拍着门大喊着。车轮子的拍门声把杨小婉家房檐上的家雀给吓的扑棱着翅膀飞跑了。

杨小婉围着围裙急忙跑出屋来,用手捋了一下头发,整理了一下仪表,“谁呀?”

“是我!车轮子!”车轮子从大门外跳跃着往庭院里望着。

“啊!车轮子,你咋来了?你的胳膊不是受伤了吗?今天你就不用过来帮忙了。”杨小婉打了开门,看着风尘仆仆的车轮子。

车轮子打量着杨小婉羞赧一笑,“小婉,你长得真漂亮,就像天仙女儿一样。”

杨小婉面颊一红,“有事儿说事儿。别乱说话。”

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车轮子咧着嘴傻笑着。

“你要是没事儿,我关门了啊!”杨小婉说着后退要把门关上。

“小婉,你哥回来了吗?”

“我哥?你找我哥有事儿啊?”杨小婉不解地问,但杨小婉心里也犯嘀咕,这车轮子平时从来都不提及杨树林,这一大早就过来问杨树林的事儿,杨小婉自然觉得有些奇怪。

“啊,没啥大事儿。之前不是看你哥回来了吗?他咋又走了呢?”车轮子奇怪地问。

杨小婉伸手从栅栏边上摘下一朵喇叭花,“我说车轮子是谁让你过来打听的啊?我哥回城里上班了。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。”

“噢。在城里上班我就放心了。”车轮子嘀咕着。

“那我回去了。”说完车轮子转身要离开。

“等等!”杨小婉喊住了车轮子,“你是不是知道啥事儿啊?为啥说我哥在城里上班你就放心了?”

车轮子一脸囧样,右手挠了挠头,龇牙咧嘴地笑着,“我怕你哥去桃花寺。”

“桃花寺?”杨小婉一听着急了,“你怎么知道我哥要去桃花寺啊?”

“我猜的。你忘了?之前韩警官总往咱们村子里跑,到处打听桃花寺的位置。咱们村里人都知道桃花寺附近有秘密,陌生人是都不会告诉的。咱们这周围的村民对这个秘密是打死也不对外说的。我怕你哥会带着韩警官去。你也知道去那里路途遥远,危险重重的,又是毒蛇又是狼的,万一碰到熊瞎子被舔了也不是不可能的。你哥没去就好,没去就好啊。”车轮子喃喃地说。

听了车轮子的话,杨小婉开始担心起来,脸上荡起忧愁的涟漪,不定向的晨风仿佛被朝阳炼化成金色穿越茂密的枝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,然后翩跹着杨小婉的碎花布衫。

杨小婉往后踉跄了一下。

“你咋滴了?”车轮子皱着眉头问。

“没咋地!我就是起的太早了。”杨小婉极力使自己微笑着说。

“那我回去了。你要是有啥事儿跟我说啊。我这胳膊好的快,过两天一拆线就好了。”说完车轮子摆摆手满脸桃花笑地离开。

杨小婉回到庭院,坐在树下的小凳子上,看着栅栏前的花丛发呆,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心无旁骛地干活,而是满脸愁容,因为她想到了出发前一天晚上哥哥打碎了他最心爱的瓷杯,手还被碎瓷碴子扎出了血,这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
杨小婉站了起来,右手抓着胸口的衣襟,满脸愁容,眉毛突然挑起,我是不是该找念城叔说说这事儿?问他该怎么办?杨小婉刚走了一步,就停下了,因为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韩国强的音容笑貌,“小婉啊,我跟你哥去桃花寺这事儿谁也不能说。你就放心等着我们回来吧。”

杨小婉一想到韩国强,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羞涩的笑意,不,他们会没事儿的,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哥和韩大哥平安回来。

杨小婉抬头望了望蓝的让人想要落泪的纯净天空,北方夏季的天空,总是蓝的高而深远,看了会让人心平气和,身心愉悦。

杨小婉收拾完庭院就锁上门准备去蔬菜大棚忙活。

天蒙蒙亮的时候,张红岩就起来包饺子了,她知道姜教授回了城里,就没有人给赵念城做饭了。赵念城又得像从前那样饥一顿饱一顿地对付。

她知道木材厂里的林三海这两天在赵念城家住,便多包了一些饺子。这不已经煮好了,捧着白瓷盆,上面盖着小铝盆,穿着白底藏蓝色碎花的小短衫,黑色的纱料裤子,脚下穿着黑色扣畔圆口千层底布鞋,鞋面上各绣着一朵蓝色的小花,迈着轻飘飘的步子,犹如仙女转世一般,美的质朴大方,不沾染一丝尘世的妖媚。

陈佳玲从赵三小卖部拎着酱油瓶子出来,看到前面的张红岩,急忙快走了两步。尽管她爱扯老婆舌,爱误会自己的老爷们与张红岩有事儿,但平日里见了张红岩也是热情的打招呼。

女人嘛!没有事儿的时候家长里短地闲聊着,要是有事儿了那可就不顾邻里姐妹之情,各种明吵暗斗。陈佳玲刚要喊张红岩。

“哎哟喂!这是谁呀?”刺耳而又娇贱的声音颇为慵懒得震荡着张红岩的耳膜。

张红岩不用看就听出了是赛二娘的声音。

张红岩侧脸看了一眼从胡同里正往外走的赛二娘,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福了,还是吃了肥料,眼瞅着被吹起来了一样。原来可以用摇风摆柳来形容他,现在只能说她是扭着磨盘屁股挪动了出来。

“哟!这不是赵村长赵大官人的老相好吗?噢!不,应该说是前任老村长的老相好!啾啾啾啾!”赛二娘撅嘴啧叹着,双手掐着腰,脑袋微微抬起,用鼻孔睥睨着张红岩。

张红岩淡淡地看了一眼赛二娘没有吱声转过脸就要走。

只见赛二娘快速地移动到张红岩面前,犹如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张红岩。“哎——你真是何仙姑回娘家——云里来雾里去的。”

张红岩知道赛二娘是在故意挑事儿。

张红岩和赛二娘结下了梁子,大家也都知道,一是赛二娘嫉妒张红岩的美貌,可以和赵念城亲近,嫉妒她尝到了赵念城的味道,赵念城对她赛二娘从来不正眼看一下。二是因为姜彬,当时姜彬去赛二娘拆穿他们夫妇跳大神骗人的把戏,赛二娘把姜彬给修理了,赵念城出面都没有解决,还动手打了起来,就是张红岩挺身而出和赛二娘大打出手的,替赵念城和姜彬解的围。

这赛二娘可是记住张红岩一辈子,也会恨她一辈子。

这眼下张红岩唯一的保护伞赵念城被从村长的位置上撸下来了。上位的是赛二娘的老相好赵兴旺,她现在在村里可是腰板挺起来了。

张红岩没有理会,低着头往左走。赛二娘就往左走挡着她,张红岩往右走,赛二娘就往右面挡着他。

张红岩抬头看着一脸滚刀肉的赛二娘,“二娘,你这是要干啥?”

“ 干啥?!我不想干啥?这一出门见到你,就想跟你谈谈。”赛二娘笑着看着张红岩怀里捧着的盆子。

张红岩尴尬一笑,“二娘,你想要跟我谈什么?我这刚煮的饺子。一会儿就坨了。”

赛二娘笑着掀开铝盆子,“嗨~你还真是个苦命人。这天天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,有是啥意思啊?现在被撸了吧?”说着赛二娘从里面拿出一个饺子塞到了嘴里。

“赛二娘,我没有闲工夫你扯没用的。”张红岩生气地转身要走。

赛二娘一下抓住了张红岩的衣服,“你给我回来!叫你走了吗?”力大如牛的赛二娘一把拽过来张红岩。

在不远处傻站的陈佳玲有些看不过去了。这个赛二娘真是欺人太甚!这是看赵村长下台了,开始欺负人了啊?

赵兴旺老实巴交地可镇不住她啊!这样下去,她不得成为村里的穆桂英啊!

“我说赛二娘你要干什么?你不要欺人太甚啊!”张红岩提高音量说。

“嘿嘿!我欺人太甚?我现在是替村行道!”赛二娘松开了张红岩,然后瞟了一眼后面的陈佳玲。

赛二娘心里打着算盘,这个陈佳玲也是个墙头草,吵吵跋扈地,现在是赵兴旺的天下,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和赵兴旺家的关系很好,以后都得高看我一眼。

“替村行道?”张红岩疑问着,她其实是在强忍着自己不要发脾气,不要和赛二娘打起来,那样的话,会给赵念城添麻烦。

“你这个狐狸精啊!真是克人的扫把星,年纪轻轻滴就把你的男人给克死了,这跟赵念城整到一起了。你看,赵念城也被你给克的不轻吧?乌纱帽丢了,都是村里人,得积点德,你说要不是你出庭作证,张立松和赵扎根能进笆篱子?那些受害的姑娘能成天不出门郁郁寡欢?我真是越想越来气!”

赛二娘一巴掌把张红岩怀里的盆子给打掉在地上,热乎乎的饺子散落一地,沾满了泥土,盆子在地上磕的叮当响。

张红岩咬着嘴唇,眼泪溢出了眼眶,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,弯下腰把扣在地上的盆子摆正,将沾满泥土的饺子一个一个地捡到盆子里。

“啧啧啧!就知道腆着逼脸哭!你不是挺厉害的吗?当时不是在我家里还跟我舞舞喳喳地吗?现在瘪茄子了?”赛二娘一脚把瓷盆又给踢翻后,然后踩在了张红岩的手上。

张红岩留着泪,眼睛通红地仰望着恣意笑着的赛二娘,甩手就一个嘴巴子,抽得张红岩眼冒金星,脸蛋火辣辣地疼,“你个狐狸精,再也不敢嚣张了吧?你记住,你的时代已经过去。村里改朝换代了!”

张红岩与李四海有的没的事儿,让陈佳玲没少流泪,也没少发飙,虽然她不怎么待见张红岩,但毕竟在村里生活了一二十年,平常也是家长里短的闲聊,张红岩这样被欺负,她可看不去了,俗话说得好,打人不打脸。这赛二娘有些太过分。

陈佳玲走上前。赛二娘以为陈佳玲会对张红岩落井下石。万万没有想到,被陈佳玲推了一下,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陈佳玲急忙弯下腰握住了张红岩的手,

“ 你的手没事儿吧?”

赛二娘急忙爬了起来,气急败坏地瞪着陈佳玲,“我说大喇叭!你疯了啊?你推我干啥?”

“我没事儿,佳玲嫂子。”张红岩抹了一把眼泪,继续捡地上的饺子。

陈佳玲站了起来,“我说赛二娘,你叫谁大喇叭呢?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?张红岩一直躲着你。你还蹬鼻子上脸了?还什么村里改朝换代了!赵兴旺怎么当上的村长,你心里没点逼数吗?再说了,赵兴旺当上村长,跟你有一毛关系吗?”

陈佳玲问的赛二娘哑口无言,她总不能说她跟赵兴旺是相好的。赵兴旺和赛老鹰俩一起服侍她自己。

“ 我说佳玲,你是不是傻?你咋和她站一队去了?你忘了赵念城在位的时候,她多么高傲,找她跟赵念城说点事儿都不帮。对咱们爱搭不惜理的。你忘了她勾引你家四海了?”

“你是不是脑袋有病?刚从粪坑里游完泳啊?满嘴喷粪!你家赛老鹰才被人家给勾搭了呢!”陈佳玲讨厌别人提及自己家老爷们那些狗屁叨叨的事儿。

“你真是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”赛二娘双手交叉在胸前。

“你说谁狗咬吕洞宾呢?我告诉你,别以为你跟赵兴旺走的近乎,就想在村里号令所有的妇女!你算什么东西啊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。还舔着逼脸大言不惭地说,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村里改朝换代了,改朝换代跟你有毛关系?咋地你想当妇女主任啊?你问问胡书记同意不?”陈佳玲大嗓门地说。

“哎?你个大喇叭!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,你还蹬鼻子上脸是不?”

“说谁大喇叭呢?别以为村里老爷们怕你,你就以为自己多厉害!那是人家不跟你这个老娘们一般见识!”

“说你呢!大喇叭!大喇叭!自己的男人被狐狸精勾搭了,还帮着狐狸精!”赛二娘歇斯底里地喊着。

“那也是我家老爷们占了便宜。我家没有吃亏,不像某个成天想着吸饮露的老娘们上赶的送人家,人家都不正眼瞅她一眼!啧啧啧!”陈佳玲回敬着赛二娘。

两个人越骂越激烈,越骂越难听,也越凑越近,最后动手推搡了起来。

张红岩端着盆子站了起来,“佳玲嫂子!你快回去吧!谢谢你了。不要因为我跟她吵架。”张红岩之所以这样制止他们,是怕把赵念城引来。

她知道赵念城现在下台了,但也要面子,自己受了委屈,赵念城要是为她出头,到时候就不好办了。要是赵兴旺再出面,这事儿就得越来越大,越来越不好收场。

“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!这个老娘们现在越来越嚣张!就她这样,早晚都得干一架。”陈佳玲边嚷嚷着边跟赛二娘撕扯起来。

张红岩急忙放下盆子,看着两个悍妇在地上翻滚着,撕扯着。“别打了!快住手!”张红岩上前去拉扯赛二娘。因为赛二娘骑在了陈佳玲的身上。

一一一一一一

张红岩这么一扯赛二娘,陈佳玲趁机翻身,将赛二娘给推到在地,急忙骑在了赛二娘的身上。陈佳玲可不惯着赛二娘包子,那大耳瓜子扇得好像下饺子噼里啪啦的。又如骑上枣红马驰骋在大草原中,马蹄发出的啪嗒啪嗒!啪嗒啪嗒!响的很有节奏感。

赛二娘也不示弱地挺动着身子,闭着眼睛手爪子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,无意间抓住了陈佳玲的头发,疼的陈佳玲一下趴在了赛二娘的脸上。陈佳玲也抓住了赛二娘的头发,两个人就这样在地上僵持起来。

在一旁的张红岩怎么也拉扯不开两个倔强的悍妇。渐渐看热闹的人来了,她们三个女人被村民围在了一起,村民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却没有人上前拉架。

毕竟赛二娘和陈佳玲都不是好惹得主,在村里出了名的厉害。他们在一旁围观着,只有张红岩在拉扯着她们两个。

“我说车轮子!你还不赶快去叫村长来解决。”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说着一旁的车轮子。

车轮子看到张红岩凌乱的头发,脸上还有个红掌印,再看看地上的盆子,知道一定是有人欺负了张红岩。就目前情况他无法判断张红岩是被谁打的。毕竟陈佳玲不怎么待见张红岩,因为李四海的事儿也闹得不愉快,之前因为姜彬和赵念城,张红岩也与赛二娘大打出手。所以车轮子无法断定。

他还是习惯性地去找赵念城了,那速度犹如被狼追赶的兔子,跑的脚后跟直打后屁股蛋子,身后是尘土飞扬。

在人群中的老损瓜杭根友发现车轮子并没有往村支部跑去,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去,一定是往赵念城家去了。

老损瓜微微一笑,心里嘀咕着,车轮子这小子,真是看不清形势,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去找赵念城。现在村里可是赵兴旺说了算。

胖乎乎的老损瓜,眼珠子一转,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
这个老损瓜在村里面就是由于骚点子比较多,爱占小便宜,有时候还损人不利己,才被冠名老损瓜的外号。

其实他这个人吧,仔细一瞅,还是非常耐看型的。不论是对于喜欢胖老的同志,还是对中年女人来说。乍一瞅这个老家伙还是很好看的,圆圆的脸盘,花白方寸头,浓眉大眼,高挺的鼻梁,微薄的嘴唇,唇边是浓密的花白胡茬,看上去历经沧桑,一笑眼角还有鱼尾纹,憨态可掬的样子,感觉很好相处,像似从不会发脾气一样。

老损瓜平日里总穿着白色的汗衫,里面是白色的跨栏背心。别看他穷,但衣服总是洗的很干净,站在他的身旁会闻到淡淡的洗衣服香味儿,和太阳晒过衣服散发的出阳光芬芳。

老损瓜所在地方是观看打架最佳位置,因为站的最靠前,他不得不从人群中挤了出去,这些看热闹的大多都是老太太和抱着孩子的小媳妇,这老损瓜侧身挤出去,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摩擦,夏季都穿着单薄的衣服,本来就碰不到女人的老光棍,在小媳妇堆里从里面挤到外面也是算是一次享受吧。

老损瓜又回头看了看女人们,便脚下生风地朝村支部走去,白色的汗衫在微风中翩跹起舞,由于穿着宽松的底裤和纱料浅灰的裤子,整个人好似随风飘荡起来。

老损瓜走的很急,太阳变的越来越强烈,如同愤怒的火龙向着大地喷吐着火焰。老损瓜隐约感到地面的热量透过千层底传到脚心,他的脑袋瓜上渗出了涔涔的汗珠,在阳光下闪着光亮。老损瓜站在村支部门口,看了看自己确保没有尴尬,整理了一下仪表,信步走进了村支部的庭院。

老损瓜看着坐在窗前的赵兴旺,很是纳闷,这个赵兴旺,当上了村长咋还愁眉苦脸地发呆呢?现在你就是五花山村的土皇帝了。

赵念城已经成了过去时,赛二娘跟你这个老家伙还有一腿。她现在和陈佳玲打架,没有人管,我过来找你。过去解决了问题,日后赛二娘一定会感激我。说不定你也会感激我。啧啧啧!你个赵兴旺啊,还真是看不出来是个蔫吧骚的老巴灯。

老损瓜看了看招待所那边的房子,晾衣绳上晾晒着施巍峻和胡名扬的衣服。遍匆忙地跑到了窗前,趴在窗台上,佯装气喘吁吁地说,“赵村长!不好啦!”

赵兴旺看着老损瓜双手按在窗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自己,皱起了眉头,“老杭啊!出啥事儿了?你这么着急马慌的?”

“赵村长!你,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去吧!赛二娘跟陈佳玲打起来了。”老损瓜杭根友假装上不来气地说,“那些个人啊,就知道看热闹,没一个人过来找你。就我这个老头子跑过来找你去解决问题。”

赵兴旺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,“她们怎么能打起来呢?”

“我也不知道雍为啥,还有张红岩也在场。应该是三个老娘们的事儿。”老损瓜不像车轮子说话那么邪乎,但是说话总是骚呼呼的,

“这三个老娘们打的那个爽啊!比老爷们打架都牛逼,又是拽头发又是扯衣服的,大喳喳都要快现出来了。”

赵兴旺瞥了一眼老损瓜,“我说他杭叔啊,都半百的人了,说话得注意点。”

老损瓜急忙憨笑,“是!是!村长大人。”

赵兴旺打量了一下老损瓜,“ 你说你在咱们村要身材有身材,要长相有长相,就是好吃懒做,太爱干净,瞅你这衣服成天香喷喷的。多用心去干活挣钱,有了经济保障才能有女人跟你不是吗?”赵兴旺快马加鞭地边走边说着老损瓜。

老损瓜在后面撇着嘴,你个老骚包也好不到哪里去?明明是一根老蕨菜,又柴又茛,这一上任还真把自己当根香葱了。

“都给我住手!”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超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。就是他们不看,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。即便他现在不是村长了。但他的吆喝声还是充满震慑力。所有人一惊,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
只见赵念城穿着白色的汗衫,黑色棉麻裤子,脚下蹬着崭新的圆口的千层底布鞋,那白鞋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干净。汗衫是敞开怀儿的,露出里面红色的跨栏背心,背心束进裤腰里,勾勒出他圆滚滚的肚腩,双手背在身后,白色的袖口往上挽着,露出粗壮的小臂,迈着稳健的步子,从人群让开的道路走了进来。

此刻一阵风迎面吹去,他的汗衫在风中翩跹飞舞,发出哗哗的声响,裤子贴在了身上,勾勒出那令村里多少女人都浮想联翩的包包。

赵念城走到前面,双腿微微叉开站立,紧绷着嘴唇,满脸严肃地看着地上的三个人。

当听到赵念城的那一声住手的时候,三个人如同被佛祖施了定身咒一样,惊呆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念城出现在人群中,然后走到他们跟前。此刻赛二娘和陈佳玲已经侧躺着,双方的腿都缠着对方的腿,双手都抓着对方的头发。

张红岩则蹲在一旁分解着他们,他们就像两块巨大的磁铁,刚掰开一点,就立刻又吸在了一起,纠缠不清地打着。

“干啥啊?!没听见我说话是吧?过家家呢?”赵念城厉声地问着,声音都有些破了。这是他发飙时候经常有的,破音的时候还挺好听,觉得他更加威武,让人敬仰。

陈佳玲见状松开了手,而赛二娘没有,还给了陈佳玲一巴掌。张红岩急忙上前阻拦,赛二娘又给了张红岩一拳,一下把张红岩的鼻子给打出血了。这下 陈佳玲看不过去了,站了起来,对赛二娘一顿脚踢。

“叫你们住手没听见是不?”赵念城上前一把抓住了陈佳玲的手腕,拽到了身后。

赛二娘爬了起来。

陈佳玲急忙走到张红岩跟前,掏出手绢给张红岩捂住了鼻子。“妹子,没事吧?”

“说!因为啥打架?”赵念城看着赛二娘问。从现状来看,应该是陈佳玲和张红岩一伙儿的。

“赵村长,是这样的。” 陈佳玲刚要解释,就被赵念城的一个眼神吓了的憋了回去。

“我问你了吗?”赵念城吆喝了一句。“你说!赛二娘!我问你因为什么打架?”赵念城严厉的目光望向赛二娘,眼神摄人心魂。

赛二娘心里也害怕,但她知道现在不同往日,现在有赵兴旺为她撑腰。“你跟我俩喊啥呀?咋地你不会好好说话啊?你现在又不是村长,你没有权利跟我俩大呼小叫地!”赛二娘捋顺了一下头发,反驳着赵念城的话。

在村里这么多年了,还真是第一次女人这样跟赵念城说话,就连村民都为赛二娘捏了一把汗。旁边的人小声地劝赛二娘。赛二娘甩开胳膊,

“他差啥管我啊?他又不是村长!我乐意跟谁打架就跟谁打架!要管也是赵兴旺村长管我。”赛二娘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发现赵兴旺和老损瓜来到了。

赵兴旺的到来,并没有人吱声,如果要是搁到从前赵念城在位的时候,车轮子早就大嗓门地吆喝着,“村长大人来啦!”而此刻大家都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。车轮子和伪装成林三海的姜彬站在赵念城的身旁沉默不语。

赵念城的拳头攥得咯蹦蹦地响。

“是这样的!这事儿我必须要说清楚!谁拦着我都不好使!”陈佳玲凌乱着头发走到了赵念城身前。

“我陈佳玲在村里是爱扯老婆舌不假,但我不欺负人,我敢做敢当。刚才我从赵三小卖部家里买了酱油回来。发现赛二娘在欺负张红岩,把张红岩盆里的饺子给打翻在地,骂张红岩不说,还给了张红岩一个巴掌,你瞅瞅张红岩的脸都留下了掌印。我看不过去了,就过来拉架!没想到赛二娘好像吃粑粑了,满嘴喷粪地埋汰我和我家老爷们!”

“大喇叭,你给我闭嘴!哪显得你这个大半蒜了!”赛二娘扯着嗓子说着,

“ 你是不是先把我推倒了?”

“我推倒你那都是轻的,我还想大耳瓜子呼死你呢!你差啥我说我家老爷们啊?”说着陈佳玲上去又要打。

这时候赛老鹰过来了,一把抓住了陈佳玲的手,怂了一下。陈佳玲连连后退,一脚踩到了盆子上,没站稳直挺挺地摔倒了。

赛老鹰见陈佳玲摔倒了,一下傻了眼,毕竟他是个大老爷们,按理不能跟女人动手的。

他也没有想到会把陈佳玲给推倒了。

赵念城在这里气的咬牙切齿,就是因为没法对女人动手。赵念城见陈佳玲被赛老鹰推到了,这下可好办了。

“哟呵!真有能耐啊!两口子对付女人啊?”赵念城上去就是一脚,赛老鹰当场就被赵念城给踢的后退了好几步,捂着肚子,皱着眉头。

“赵村长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赛老鹰解释着。

“你媳妇打了人!你还上来帮着啊?我赵念城不打女人,我就打你了。”赵念城上去又是一脚。

赛二娘着急了,上前要跟赵念城撕扯。陈佳玲岂能让赵念城吃亏,上前又去跟赛二娘打了起来,“你还要脸不?赵村长不打女人,你还上去跟着舞次。”陈佳玲大喊着。

这时候车轮子跑向前,挡住了赵念城,“念城叔,求你住手,不要打赛大叔了,他是无意的。如果你生气的话,就打我吧!”车轮子挡在了赛老鹰前面。

这场面一时混乱极了。一旁的张红岩也走向了赵念城,抓住了赵念城的胳膊,“念城,不要打了,回去吧,不要为了我让村里人看笑话。”张红岩轻声地说。

“住手!”赵兴旺终于发话了,走到前面,“你们都住手!这是干啥呀?都是一个村里的人,这么打多伤和气啊?有啥事儿都说清楚喽,没有解不开的绳疙瘩!”

这时候赛二娘走上前,哭诉着说。“赵村长!赵念城现在根本不是村长,凭啥多管闲事啊? 他凭啥打我家老爷们啊?”

“赛二娘你闭嘴!你不要恶人先告状!明明是你先欺负张红岩在先。”陈佳玲说着赛二娘。

“大喇叭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”赛二娘指着陈佳玲大声地嚷嚷着,吐沫星子满天飞。

“我差啥不管啊?你骂人凭啥带上我家老爷们啊?我就想知道赵兴旺当上了村长,你牛逼啥?”陈佳玲指着赛二娘问。

“ 还什么赵念城的时代过去了,现在是赵兴旺的天下。”陈佳玲看着大伙儿,

“ 哎?大家伙儿你们评评理,我就是不明白,兴旺大哥当上了村长,跟他赛二娘有什么关系?她在这嘎达的呜呜轩轩的,还跟这个跟那个舞舞喳喳地?得瑟个机毛啊?别人怕你,我可不怕,我可不惯着某些人包子!”

周围的人嗡嗡地议论纷纷,赵兴旺脸火辣辣的热,害怕被人说出个所以然来了。现场气氛对赵兴旺来说很棘手,也很危险。

“那个佳玲啊!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,低头不见抬头见,不能闹得这么僵。”赵兴旺说着看了一眼赛二娘。

赛二娘瞪了一眼赵兴旺。

赵兴旺急忙看着陈佳玲,“从你刚才描述的情况来看,是二娘先和红岩有点小矛盾,你出现了,觉得红岩吃了亏,你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不对?”

“对!没错!我就是看不过她欺负人!咋地看自己体积大,欺负瘦弱的张红岩啊?”陈佳玲大嗓门地问。

这时候张红岩一个劲儿地给陈佳玲使眼色。陈佳玲是豁出去了,在她眼中这是和赛二娘的一次正面较量。如果输了以后可就不好办了。

“那你也不能把人推倒了啊?” 赵兴旺说。

“哎?我说兴旺大哥,你咋说话呢?她有错在先好不好?你咋还说上我了呢?”陈佳玲一听赵兴旺就偏向赛二娘。

对于赵兴旺与赛二娘俩有些苟且的事儿,她有耳闻,但没有亲眼见到,就从不扯这个。毕竟没有亲眼见到。陈佳玲这一看架势,哟呵,你们果然有一腿啊?

“你先解决她欺负张红岩的事儿,再来解决我。赛二娘受到什么惩罚,我也愿意受到什么惩罚!”说完之后陈佳玲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高明,看你赵兴旺怎么办?

赵念城见状,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,不然赵兴旺会更难看,他拉着张红岩的手便往外走。走到铝盆子旁,看了一眼赛二娘,赛二娘吓的激灵了一下。只听见一声巨响,赵念城把扣在地上的铝盆子给踹扁了,不知道因为什么,扣在下面的饺子被压扁了,饺子馅都喷出来,喷的赵兴旺脸上都是。

“赵念城不能走!他凭啥打我家老爷们” 赛二娘大声地嚷嚷着。

赵兴旺喊住了赵念城,“念城,你等等。”

赵念城侧脸看了一眼赵兴旺。“我等等干什么?看你笑话?事情该怎么解决就怎解决。不行就报案抓我。”说完赵念城拉着张红岩的手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。

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竟然哈哈地笑了。还有年轻的小伙子竟然吹起了口哨,当然大家都知道大伙儿是在为赵念城的霸气而欢呼。他们的心目中的村长还是赵念城。

赵兴旺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了。“安静!干啥啊?要造反啊!”赵兴旺提高音量喊着。

其实胡思昭一直在人群的后面,没有吱声。赵念城离开的时候,对胡思昭做了一个手势。胡思昭先是一愣,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赵村长!你赶紧评评理,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。我家里还有好多活没有干呢!”陈佳玲大嗓门地说,刚才赵念城霸气的离开,她打心眼里高兴,毕竟刚才赵念城为她打了赛老鹰。

“我跟你说陈佳玲,你在村里以后老实点!别总扯老婆舌。她们两个人吵架关你什么事儿啊?你过来找我解决不就行了吗?还跟她们一起打起来了。”赵兴旺很明显偏向着赛二娘。

陈佳玲当时就呆了。“赵兴旺!你……”

“陈佳玲你怎么说话呢?叫赵村长!”赛二娘在一旁加塞。

“我说你怎么这么嚣张呢!原来有赵兴旺给你撑腰啊!大家伙你们看这也太偏向了吧?咋地联合起来欺负人啊?你们到底啥关系啊这是?”陈佳玲不可思议起来。

车轮子也发现赵兴旺太偏向了,反正自己在大家眼里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,再加上对赛二娘是百般地讨厌,干脆就来个火爆一点的话题吧。

“啊!我知道因为啥啦!”车轮子突然笑着大声地说。

“啊!我知道因为啥啦!”车轮子笑着大声地说。

车轮子这突如其来地喊了一句,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,所有的目光都移向车轮子,犹如媒体记者的相机一样对准了车轮子开始欻欻起来,原本嘈杂混乱的场面此刻变的异常的安静。

大家都在焦急地等着车轮子的下文,虽然大伙儿瞧不起车轮子,认为他成天吊儿郎当没有正事儿,但他这个人嘴里说出的话可都是真的。毕竟他没事儿就爱打听,趴人家窗下。村里谁家两口的秘密都知道些。

赛老鹰和赛二娘也惊呆了,赛老鹰嘴巴微微地张着,眼睛的瞪的溜圆,看着车轮子的脸。此刻他仿佛自己被密封在了玻璃罩里,跟不本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。

赛二娘也有些恐慌地看着赵兴旺。

赵兴旺感觉脑袋嗡了一下,浑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,往外渗着汗液,不知道是太阳的火辣,还是神经紧张的缘故,感觉头顶有针扎的刺痛感。

他的手心满是汗水,眉宇深邃,满脸哀愁。完啦!事情不妙!不能就这样败露了吧?赵兴旺心里担心嘀咕着。

这个车轮子要说什么?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。就因为知道我和赛二娘俩的事儿没少跟我要苞米茬子和白面。眼下他不是要说出来吧?要是说出来,我就完蛋啦,丢掉这个村长头衔无所谓,本来就不属于我。

主要是没了脸皮以后怎么在村里活下去啊?

自己有儿子有孙子的,跟一个有夫之妇俩整到一块去了,而且还玩三人转。这是何等的丑闻啊?一定会遭到村里人唾弃,以后儿子也抬不起头来。

不!不行!必须阻止他!赵兴旺刚要开口就被赛老鹰抢了先。

“ 车轮子!你可不要乱说啊?”赛老鹰皱着眉头威胁的口吻说。

“快点说呀!车轮子!到底雍为啥?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?”开小卖部的赵三起哄地问着。惹得看热闹的村民都随声附和地问起来。

“兄弟!你说!雍为啥?不要怕他们!以后嫂子给你撑腰!” 陈佳玲坚毅的眼神看着车轮子。

车轮子挠了挠头憨笑地看了看,“有一天半夜我看着兴旺叔进了赛大叔家。然后就把门插上了。”

车轮子的话犹如氢氧化钠丢进了水里,顿时使水沸腾起来。这时候看热闹的年轻人欢呼起来,还有的打起了口哨。

赵兴旺羞得满脸通红,不知如何是好,此刻旁边有堆牛粪,恨不得变成屎壳郎钻进去。

再看一旁的赛二娘,凌乱的头发,脸都被陈佳玲给挠的一道一道的伤痕。抬着她高贵的头颅,用鼻孔看着起哄的村民,不屑一顾地撇撇嘴。

这时赛老鹰大大地吸了口气,又缓缓地吐出,往前走了一步,“ 都别乱乱了!消停地!听见没有!”赛老鹰厉声地吆喝着,在村里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严厉。

大伙儿还是安静了下来。赛老鹰走向车轮子,车轮子往后退了一步,满脸胆怯地看着赛老鹰,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赛老鹰如此愤怒的眼神。

“赛,赛大叔,你要,要干啥?”车轮子磕磕巴巴地说着。

陈佳玲走上前把车轮子拉到了身后,“ 兄弟,别怕!有嫂子呢!身子不怕影子斜。某些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,做了还害怕别人说啊?” 陈佳玲故意起哄地说。

赛老鹰瞪了一眼车轮子,然后回头扫视着看热闹的村民,“你们都听着,别因为车轮子的话瞎想。他的说的话不着调不靠谱。村里人谁不知道啊!你们也不要多想!赵兴旺村长的确晚上去过我家。而且不只一个晚上来。平时总来找我家。”

赛老鹰的话让周围的村民又是一顿议论,窃窃私语,村姑和老太太们抱着孩子咧着嘴傻笑着。

“你们不要想歪了。大家也都知道,当年我救过赵兴旺村长媳妇的命,也救过他家二儿媳妇。才让他抱上了孙子。所以赵村长跟我家的关系非常好。晚上吃过饭,没啥事儿就来我家下下象棋,聊聊天。这有啥啊?你们就不串门吗?车轮子纯属放屁,断章取义!”赛老鹰说完把目光瞪向车轮子,

“车轮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要是再扒瞎,就别怪我不客气地撕烂你的嘴!”赛老鹰恶狠狠地说。

车轮子望着眼前的父亲,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。在村人面前,车轮子从来没有哭过,就是被打了也是嗷嗷叫唤,或者龇牙咧嘴地骂人。

此刻,他哭了。这让在场的人很是疑惑。

陈佳玲走上前,指着赛老鹰,“赛老鹰你干啥啊?咋地你们家对赵兴旺家有恩,你们就欺负人啊?那是不是以后村里人你们随便欺负啊?真是没有良心!刚才念成村长揍你的时候,谁出面保护的你?是不是车轮子挡在你面前给你求情了?都什么人啊!”赛二娘简直是气不过,恨得牙根儿痒痒。

“你们赛家以后要是再干欺负车轮子,我就不会袖手旁观!他无父无母地已经够可怜的了!”说着陈佳玲伸手为车轮子抹了一把眼泪。

“兄弟!别哭了。跟嫂子去菜大棚 找你四海大哥回家吃饭!”

走了几步,陈佳玲停下,回过头扫视着和赛老鹰夫妇,又瞪了一眼赵兴旺,“兴旺大哥!就从刚才解决问题上来看,你就不配当村长!我陈佳玲心目中的村长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赵念城!我心直口快,不怕得罪人!如果日后你想针对我们家,就随便。”说完陈佳玲拽着车轮子扬长而去。

陈佳玲的话几乎说出了在场围观的所有人的心声,毕竟当初换届选举的时候,他们都是投的赵念城的票。

眼下他们不说,是因为不敢得罪赵兴旺,毕竟赵兴旺是现在的村长,在很多方面可以制约着他们。

“你!你这是咋说话呢!”老损瓜走上前冲着陈佳玲的背影喊着,然后笑呵呵地看着赵兴旺,

“ 赵村长!这个陈佳玲就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,那嘴叭叭叭地就能说。等赶明村里有啥好事儿就不通知她!”

赵兴旺阴沉着脸看着周围的群众,“还不散开啊?没事儿干了是不?没事儿干去村里大田忙活去!”赵兴旺低沉地学着曾经赵念城说的话。

村民相互一笑,缓缓地散开了。空地上留下赛老鹰夫妇,赵兴旺和老损瓜。四个人就那么相互望着,被赵念城踹扁的铝盆旁边是沾了泥土的饺子,不知道谁家狗跑了过来,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。

“你还不走?在这里站着干啥啊?”赵兴旺看着老损瓜问。

老损瓜嘿嘿一笑,“那好!我这就走!赛二娘今天多亏了我去把赵村长找过来,不然你们两口子就得吃赵念城的亏了。”

赛老鹰抿嘴一笑,“真是谢谢老杭大哥了。”

“呵呵!不客气!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!”老损瓜上杆子攀关系。

“咱们都是跟赵念城敌对的!赵念城太不是个东西了。他还当自己是村长呢!牛逼轰轰的,完全不把新上任的兴旺大哥放在眼里。真是太气人了!”老损瓜义愤填膺地说着。

“赵村长,你可得新官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火就得烧一烧赵念城,让他以后别再嚣张。”

“哎?我说老损瓜。” 赛二娘双手插在胸口前,扭着磨盘屁股,妖娆地看着老损瓜还没说完就被赛老鹰打住了。

赛老鹰扒拉一下赛二娘的胳膊,“咋说话呢?叫老杭大哥。”

老损瓜憨厚一笑,“没事儿,不介意,村里人不都这么叫我。我早就习惯了。”

“我说你凭啥说你跟我们是一伙儿的啊?你家的房子不是赵念城拿的钱给盖的吗?你不会是他要打入我们 内部的卧底吧?”赛二娘撇着嘴狐疑地嘟囔着。

“你看你!这么说我,老哥我可就哇凉哇凉的。你别忘了,我跟赵念城往严重了说就是不共戴天。还记得我家房子被点了吗?就是姜彬干的,他为了包庇姜彬,才出钱给我盖房的。还有因为养貂的事儿。赵念城差点把我给揍了。”

“还有就是关于大田租给村里搞山泉稻项目,他用卑劣的手段要挟我,反正我就是恨他。兴旺大哥,一定对他恨之入骨吧?赵念城可是毁了赵扎根的一生啊!这个污点这辈子都不会抹去了,成为人生档案中永恒的一抹黑。” 老损瓜的嘴上功夫绝对厉害,句句都拉起了赵兴旺与赵念城的仇恨。

“哎——谢谢你了,老杭。”赵兴旺拍了拍老损瓜的肩膀。

老损瓜皱了一下眉头,侧脸看了一眼被赵兴旺拍过的地方,觉得很不自在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。他恨不得回去把衣服换下来洗一洗,他佯装挠痒痒地把手伸到肩头掸了掸赵兴旺拍过的地方。

“跟我客气啥?我回去好好地寻思寻思,得想个法子让你搓搓他的锐气!通过今天这事儿就看出来了,他赵念城的余党有很多啊!我们必须地团结起来才行。”老损瓜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凝聚在了一起,就顺利加入了赵兴旺的组织。

“你们先忙着,我先回去。” 说完赛老鹰摆摆手离开了,转身后满脸得意的笑。我要是当上赵兴旺的助理就好了。以后大家都得求着我了。我再找个年轻的老娘们,给我下个崽儿。我现在五十二岁,应该没有问题,应该还行吧,老损瓜美滋滋地嘀咕着。

赵兴旺见老损瓜离开了,瞅着赛老鹰夫妇,“我说你们两个啊,怎么还跟女人打起来了。”

赛二娘整理着凌乱的头发,“你个老东西,咯嘣溜脆地没良心。我为了谁才跟张红岩打起来的?不还是为了你?为了扎根出头吗?”

“你小点声。邻居听见了。”赛老鹰皱着么头说。

“瞅你那损噻!真是能能耐了一把。把大喇叭给推到了。”赛二娘疼爱地打了一下赛老鹰的胸脯。“跟你过了半辈子,就今天爷们了一把。”

“你们啊!以后可不能这样了。不然我工作不好做啊!你瞅今天这局面!幸亏老鹰兄弟出头解释,才解围。” 赵兴旺愁眉苦脸地说,

“也对亏了老杭,要不是他过去喊我,你们两个只定吃亏。”

“怕啥啊?你现在是村长。赵念城跟我俩动手,就报案,或者你派人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去。”赛二娘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说。

“好了,你们赶紧回去收拾该忙啥就忙啥去吧。我回村委会去忙。”说着赵兴旺转身要离开。

“哎!”赛二娘招手喊着。

赵兴旺凝眉回首,眼睛微微眯着,嘴唇微微离开,露出洁白的牙齿,性感花白的胡须修剪的很整齐,白色的汗衫在阳光闪着刺眼的光芒,额头上挂着涔涔汗珠,看上去成熟稳重,历经沧桑,眼神中蕴含着淡淡的忧愁。

“还有啥事儿?”

赛二娘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,便冲赵兴旺来了个飞眼儿,“死鬼,晚上来我家喝酒。”手摸摸自己的胸脯。

赵兴旺知道赛二娘是在放浪地暗示着。无奈地点了点头,转身迈着大步离开。

一旁的赛老鹰虽然已经习惯了赛二娘与赵念城的关系,但每每这样,都会觉得心如刀绞地疼痛。

“哎——你啊!在外面收敛点。”说完朝家走去。

赛二娘看了看狗旁边的白瓷盆,还完好无损,便捡起来,拎着去追赛老鹰。“你个败家老爷们,等我一会儿。”

画面再回到赵念城拽着张红岩的手腕离开的时候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们。赵念城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胡思昭,然后转过头,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手语,众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姜彬带着草帽也跟在了后面。

当胡思昭看到赵念城手语的时候,咧嘴笑了,这是他们当年在部队行动的时候,独有的手语,别人是不知道含义的。意思是说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商议。

胡思昭悄悄地离开人群,当然站在最后面的他也有村民注意到了。到没有多事儿地说胡书记来了。因为胡思昭对他们做了不要声张的手势。

姜彬看着赵念城和张红岩进了赵念城家的庭院,姜彬驻足,草帽在他的脸上打下阴影。念城,张红岩一定有很多委屈要像你倾诉吧。

我还是在外面呆着吧。

哎——红岩妹子也真是可怜啊。姜彬皱起了眉头。当他回头的时候,发现了胡思昭。

才猛然理解刚才赵念城举在空中的手势是什么意思,原来是召集胡书记过来啊。

不行!早晨的时候,念城原计划先去杨小婉家打探杨树林的事儿,然后再去找胡书记说明情况去桃花寺救人。我必须要把潜在的危险和杜三胖的预谋跟胡书记分析一下。

姜彬心里嘀咕着,看着胡思昭朝自己走了过来。

“林先生,怎么不进去呢?”胡思昭笑着问。胡思昭对林三海并没有在意过,也没有怀疑过林三海的身份。

姜彬左右看了看,扎下了眼镜和口罩。当胡思昭发现是姜彬的时候,着实地吃了一惊。“姜教授!?”

姜彬急忙把手指放在嘴边,示意胡思昭不要出声,又把口罩和眼镜戴上了。“胡书记,先不要进去了。给他们两个一点空间。红岩妹子受了委屈,让念城安慰安慰她吧。咱们去你家坐一会儿。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。”

胡思昭望了一下赵念城家的庭院,然后转过头看着姜彬,点了点头,太阳变的越来越热,偶尔的山风夹杂着淡淡水汽从月牙湖的方向吹来,摇动着村里的植被,婆娑着他们的衣裳,才会感觉到不那么闷热。

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胡思昭家。

胡思昭把大门插上了,走进了屋里。发现姜彬已经除去伪装,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。

“这天啊,真是太热了。” 姜彬微笑着说。

胡思昭感觉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姜彬了。

“是啊!正热的时候, 能见到姜教授真的而很高兴。真没有想到你从来没有离开过。”

“是啊!我故意伪装起来,看着你们,有句话叫旁观者清。” 姜彬接过胡思昭给他倒的水。

(未完待续 如侵请联系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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